2011-07-31

《Sucker Punch》-Where, When, What, How Love is.

  少數在好萊塢影片工業製造中的精采。Zack Snyder,如夢的剪接,畫面美不美、動作特效精不精緻、快不快感,這些都比不上片中最單純的旋轉與連環劇來的最令人亢奮。片頭,布幕掀開後的"第一幕"如同在後來女主角進到精神病院的"劇場"之後見到的"第一目",現實、精神病院、夜總會、戰場,都是同一件本質不斷上演的卡夫卡《變形記》。
  許多單純至極的剪接畫面卻比許多類型相近的好萊塢動作片來的有力與高明:一個拉近鏡頭至瞳孔、或是圍繞女主角旋轉一百八十度的旋轉鏡頭,完成超現實的"瞬變",越是簡單的方式去包含越是龐大的影像意義,將會比得越來越多花了金錢與技術所堆疊出來的精緻特效變形來的有創造力與震撼,也許人眼會對於一個充滿上千組零件如何變形為一隻來自外星的機器人的過程感到華麗炫目與開心,但仔細思考與真正睜開真實的雙眼去凝視,發現那將只是一個勞動的過程,一個帶有大量成本的勞動所累積、堆疊出的效果,一個"諷刺"的操作,一個在既有的成腔濫調上不斷進行的成腔濫調式更上一層的超越,總是覺得原有的說得不夠、做得不夠而致心致力的思索如何再超越。時間的累積下來,這些愈是動畫與特效的動作場景反倒是成了今日大眾觀者的"日常生活經驗",對於此經驗,正常、適合、有商機、好、屌。對於創造的強度來說,反倒是另一種弔詭與變態,一種沒有任何強度的弔詭與盲目,一坨成腔濫調的爛肉。將人眼釘限在於視網膜的表層與"凸層"(3D影片),使原本已經使用夠少部分的大腦更為畏縮與退化,身體感在此影像中委靡與疲憊,只在於帥氣與快感的特效物件所展現的流動姿勢與爆炸火光所製造出的DOLBY或是DTS的數位認證聲效獲得快速與不停留的喜悅。
  在切除腦前葉的一刻,腳色錯置、空間轉換,所有關於影像的現實全然改變,具有同本質卻與原精神病院所有組成命名的對象都截然不同,是在原影像故事本身的虛擬中的第二次旋轉所製造的虛擬,並且在此夜總會中,女主角的"Dancing",等同"Fighting",場景再次旋轉換置成第三層虛擬空間,原有被轉化的本質表象再次強烈的便形成更激烈的戰場,一個由女主角所創造並屬於她的世界,她擁有她需要的武器,必須尋找她所需的五個物件。是一支戰場上的舞蹈,是舞台上的戰爭,在夜總會的旁人們,只要當女主角開始跟著音樂"起舞",他們都將目不轉睛、滿心喜悅、淚盈滿眶,彷彿在複製著當今人們坐在戲院裡面對絢麗特效的動作場景時的臉孔與嚮往,當下在戰場上的好萊塢式戰場(包含了與日式武士的電玩式決鬥、在戰壕中殲滅德國改造士兵的射擊戰爭式影像、在"類魔戒的中土世界"中的城堡與"類半獸人"的"類魔戒遠征隊中的主角們"推進殺戮、在好萊塢最代表的高速驚險場景:高速列車上的三女主角的個別砍殺慢動作編制,並且終於帶著炸彈的高速火車衝進城市裡的"類蝙蝠俠:開戰時刻"的引爆等)。相信在這些場景中,當下的觀者與夜總會中目不轉睛地看著女主角跳舞的面孔必然有著某種程度的相似。


  最終的物件是個秘密,一個只有自己才能面對的秘密,將是找到自由的最後一刻所必須面對的關鍵。自由,將是義無反顧投以自身進入捕捉之中,從頭到尾所追求的解放都是為了最後的禁錮,是真正的自由,也是秘密,只要自己在,它依舊也會在,它不可能被了解,因為它是秘密。發現那"不可知的在",宛如完全將肉體放手給予的性愛。女主角對精神病院總管(夜總會老闆)說:"U never have me"。而在片尾將自身完全交給那位在她眼中在"完美"不過的陌生男子,與他做愛。他,即為那位電影前段正進行腦前葉手術的醫生,將鐵鋤敲下女主角腦前葉那一刻的時間,就是電影真正開始的時間、電影將要結束的時間、電影整體精彩運作濃縮後的瞬間時間,女主角得到自由、獲得愛情、性愛開始啟動邁向高潮的瞬間,也是她將成為植物人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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