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11

嘗試製造多重平面共置的意圖-發條鳥年代記I

  尋找一隻失蹤的貓,尋找一個許久未聞但卻由旁人博引的過程中越漸熟悉的過客,尋找一個在自家後巷裡迷失的理由;可能是在路上或是在家中迷失可藉尋找的線索,可能是在夢裡找不著指標或目的而不由自主的行動,可能是在他人的口述之中投射自身至完全不曾在生活經驗中感受的事件。

  它們-他們-她們-牠們都被一步步有意識的並置在每一次看似日常──做家事、煮飯、外出洗衣、採買拜訪朋友等──的行程裡。總是突然的,事件就這樣進入了日常,一通陌生未知的電話與談話內容、一個突如其來的訪客以身心靈都未做任何準備預告的方式下帶來了對其身世與超現實的敘事、一片未曾進入又時時召喚著意識入睡的空間。村上春樹使得每一個辭彙、每一個名字-定義,總是不經意的以不同的方式與內容出現在不同的事件與場合,同時此辭彙-名分-定義因此重新被覆蓋書寫。

  他(它、她、牠)嘗試著書寫"意識",因為它的無法預知、它的絕對脫離理性與語言的控制,某種與創作這件事帶著高強度密合交集,所以他總是在嘗試書寫著它。

  不僅是辭彙-名分-定義是如此被共置在許多平面中,由這些共組下所產生的每一個行動-事件-效果也是共時的出現在這些平面彼此連結的網路之中,因此串流發生的場合不僅是平面而是在這些互異平面之間連結起的力量網路。這些關於書寫時所擴大整體效果的力網中,書寫是立體的,它在一個極為纖薄的白底黑字上像是有機體般的增生。

  書寫並研究"意識"的運動方式,意味著關於意識的各種流向與姿態。換句話說,必須使得意識與無意識被強制的並置在書寫中,在這絕對的有意識行動下,意識流同時絕對的超乎理性所控制的突如其來,僅能做的是盡其知識與理智所能觸及之處,在最短時效內將其捕捉並放入這一大片網路之中,接著再隨其複製生長的觸發那充滿未知的無盡意識流在此網路之中所製造的震盪。這是一個絕對的難題,也因此它是絕對艱澀。

  村上春樹,置換著這些思考方式來有意無意的使得觀看書寫與腦中認知之間不斷產生熟悉感、也不斷同時產生陌生感,是種必然的精神分裂,意識流總是突然的處在分裂的那一頭。甚至超出所為立體的日常思維,當意識與無意是被以完全意識流的方式所書寫,那是種想像之外的想像,它是屬於思考之外的獨立,它不存在於每一回思考中所建立的空間。所以它是絕對令日常的理性與空間所陌生而畏懼的,總是處在一個疏離的場所,無以復加的隔絕感。

  說是一種意識在書寫自身的告白,其中村上春樹僅等同於眾多負載與傳輸著關於書寫流向的辭彙-名分-定義平面之一;或者在不斷膨脹的力網中,觀看著書寫就此超乎立體的共織出一個關於村上春樹的意識。

貓,依舊是以如此方式存在,卻又是持續的不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