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03

亂來,瞎說,胡搞,去學術

        專注的放空於休假之時,脫離學期進行之時認真研究與莫名鳥事參雜渾沌之下燃燒腦細胞的時光,也慢慢切換到脫離"學術"的一般俗人模式,另一種完全屬於大眾市民的清醒與專注日常生活,此起彼落的鄉間混雜多種口音的台語聲,真正屬於台灣的俗生活,我感到完全放鬆與開心於這樣的空間所充滿的真感性。
脫離了學術空間,因為脫離了追求與組成專業論述的專業術語,那絕對不屬於俗人的語言與文字,有時令人感到厭煩,感到假掰。又或許說,學術本身就是將假掰這樣的風格展現至極的一件事,在學術圈,若非講的滿是悅耳、奉承的形容詞會去營造個美好烏托邦空間(譬如古典藝術史論述),又或者是完全脫離俗語言系統的另造語言--屬於國際學術菁英所追尋最尖端的專業知識--唯有此才能稍稍靠近這樣族群所欲追求的創作與當代思維。前述兩者對於一般市井來說幾乎等同於學術一詞在創造自身生存空間時劃分出的氣味:假掰。
在學術圈的時光我學到關於創作的極端思維,也就是前述所提國際學術菁英圈的研究空間,充滿力量、關於生命與藝術的改觀、關於真實與虛擬還有哲學在當代的所有爆炸性可能‧‧‧因為研究本身形式與內容的切合與緊貼,一般語言系統的運作是必須備逃離、變形,也因此必然的出現隨著不同時機而生的某一種由國際專業詞語所共組的專業論述以便於精英在此即狹小的空間彼此溝通,所有的矛盾與弔詭都在此狹小的空間彼此進行精神分裂與歇斯底里的碰撞爆炸,因為次狹隘至極的研究將如同原子高速碰撞一般產生新星與新生命。但是,你絕不可能使一個在雲林種蒜頭的舅舅理解這件事,因為連在同一間學校中的同學術圈空間穿梭的同儕都常無法理解與思考這些無法被思考的思維本身。如此學術樣貌僅僅屬於此學術圈中有緣份的再少數的少數人。
        "明明就很簡單的事幹嘛搞那麼複雜呢?"通常一般人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因為如此說著,所以依舊俗人,也將對著這些掛著學術知名的臉孔說"真假掰~"。相較之下,另一種屬於學術圈的專業論述應該就會被大眾適應許多,即為那種滿是好聽悅耳的形容詞所堆疊出來的美好藝術空間,這種論述對於前述的創作當代思維幾乎等同於耳邊風與無用的空話,因為對於同一種認知或體會感受的形容可以有千萬種類似的形容詞彙,明亮的~鮮明的~亮麗的~光明的or嚴謹的~規矩的~莊嚴的~威嚴的~講不完的形容詞的形容方式有無限種變化與運用,這種學術語言更是極盡所能的在本身所掌握的文獻與論點證詞中反覆操演的發展形容詞至形容詞本身的辯證關係,一篇論文關懷的大半篇幅可能會使人產生鬼打牆的疑問,頌揚與官方場面話的正向讚美推崇可能以五到十種不同方式分別組成各個章節,偉大的藝術與偉大的藝術家思想所承載的偉大宗教精神,如此即為這類學術圈大老所說的"最客觀不帶任何介入"論述,但人使用形容詞這件事就是最主觀的自我矛盾,再者,因為此類學術語彙並不追求與研究矛盾弔詭這件事所以他們值得為此被批判。而之所以說此種學術語彙較為大眾所接受是因我們只要走到街上睜眼看看每一次美術館的展覽上的文案與展覽內容(尤其是畫展,又特別是每次從國際知名美術館所外借至台灣的展)就能略知一二,全是填滿了如此語彙。用俗語說就是"攏宗哩捧懶趴~"。再退一步看看如此與會使大眾能慢慢產生一種:恩,這樣的語言我能接受,因為我也能使用,藉而靠近所謂藝術品或是藝術一詞,有高尚的感覺,姿態與氣質似乎提升了。其實也是一種"假掰"。
        若非前兩者學術圈大致語言表現的樣貌而處於學術圈,那就可能是亂來、瞎說、胡搞了。既無法成為有"專業詩性語言"的專業論述,又無法得古典學術所謂"最客觀的極主觀自我形容"的自慰書寫之心,兩面不是人的窘境似乎較近似於當代思維研究下的矛盾,但依舊對當代思維的差異本身來說是另一個不被接受的差異,幽默,因為此就是差異思想的體現例子,但從未真實體現,僅存於虛構的不存在異空間,也就是此地。
        如此讓我痛苦,難以產生動力繼續處於學術圈之中,裡外不是人的講著到處碰壁的語言,因為我拒絕"假掰",但我急欲研究創作、靠近創作、想創作,如此狀態所寫下的文章與研究卻被前述第二種學術圈斥為不合格論文,原因是文章本身在創作,這豈不是幽默至極的對白與互動?!沒有甚麼比這更令人發噱,況且文章內容並非空穴來風無證據與參考資料可言。雖然處於藝術學術圈,但近似於主管與下屬的相處管制,並且確實遵守學術與學校行政規定之下的種種強制行為以進行學習與畢業;雖說是"學術"二字,其實等同於"事業","學生"不如說是"上班族",唯一的差別在於一個付錢一個拿錢。學術不是別的,只是一份工作,看你老闆買不買帳,再不就自己創業,但這是一門高風險的行業,絕大部分的創業老闆都活不久也創不出什麼好料就被迫或自願退出。每個老闆應該也都用過相類似的自慰語:新東西總是不被當下所接受的。雖然我也幾乎要脫口而出相同之詞,但為了堅持到底,我選擇閉口不語,不讓任何空氣產生震動以防連最微小的分子都竊聽到我的idea,保有我最隱私的秘密。
我什麼都不說,在此,不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