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18

《恐怖份子》-前所未有的日常





也許這不是一篇評論文字,在2019年的今日,在家看著修復版的藍光片,這部與自己出生同年上映的電影,已逝導演楊德昌的作品,和自己平淡生活的節奏香逼近的影像,著實在看似日常的內容裡一幕幕打了自己靈魂好幾拳。

相信已有無數的評論文章研究與分析了這影像創作的裡外各種深度的內容,哲學上的、創作思考上的、技術力的……。每篇也實在詳細且精彩的留下各自領域的專業,差異存在那些文字彼此之間的隙縫,而自己當下即便多年習慣與書寫了一定數量與質地的創作研究,卻在當前今日看完這部作品後,久久不能發語、無法下筆,不是因為虛構與真實那多層空間或是高原仰望的困難,不是因為敘事的姿態探究與否的複雜,不是因為創作存在的媒介與邏輯被嘗試操作宛如巴洛克時代的壯觀動態而咋舌。是真的失語了。

因為對文學的熱情,除了觀看文字本質在建構知識與敘事內容的過程,簡單感受字詞使用所給予身體的感性還有思考上的衝擊也是面對文學的樂趣。但這影像裡的女作家,寫作與否、動機的強度或高或低都無所謂,而是那文學性質的傾向、行為,終而導致一個生命的終結;因為對攝影的熱情,在日常裡漫步,凝望著焦距內的影像用愛按下快門,感受手裡的機械運作,感受底片與光交媾的瞬間所誕生物。然而影像中等待兵役的紈褲子弟小哥,同樣不為了生計與理由,為了喜歡而攝影,即使沒帶任何實質生產力,赤裸地導致螢幕另一頭的我,撇見那重疊於電視影像上那自己的倒影而不忍直視,出於愛的攝影,行動於街頭,行動於無聊的關係追求上,拍下一張張雖然自己不在其中卻都都是在寫實不過的自拍照。


是幽默,也是一種惡趣味,觀者在面對這部影像的過程發現了關於自己的一些什麼,那些日常的共性是多麼不尋常的重複發生在我們活著的間隙裡,而一個惡趣味的起頭,可以導致創作的開始,精彩與樂趣的萌芽,使得人類開始移動,進而彼此接觸、溝通,同時卻也因為惡趣味而產生知識想像的斷裂,誤會促使人們進行極端的決定,殺戮的開始與終結。創作/日常也真正的誕生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