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31

嘔吐


  Blanchot的每一次行動都在不斷的嘗試殺死自己。

  弔詭與張力在於必須活著,才有資格去不斷嘗試與思考任何殺死自己的方式與效果,目的不在乎任務結果是否成功,而是那思考的問題本身被問題化時產生的弔詭迴圈的場域--異質空間--真正創作開始前的準備。
  以傅柯《詞與物》對於鏡子分析的方式來類比"許願":願望所能具有的雙重性-utopia,許下你能擁有再次無限制許願的可能與能力;heterotopia,願望最強烈的極致,最不可能的願望、最高強度的願望即為失去願望:"一個失去意願的意願"。而我們若是面對創造,必須面對的必然是那異托邦的另類空間,即使是前者烏托邦的狀態,思考至極也將面臨困境與轉型為後者,當擁有一切的可能,也似乎飽含著不可能在其中,並且必須維持那不可能的不可能本質,烏托邦就開始轉化了。
  若是習慣日常生活的慣性在面對與接收周遭一切訊息與內在的思考運作,滿是"cliche",不可能會有任何創造力,不可能會有任何創新的價值與觀點,不可能學到任何關於藝術的事,絕對不可能。當天真的將藝術、作品、創作等詞琅琅的掛在嘴上、掛在各行各業、覆蓋在百般無聊的cliche上頭,那也將是與其所指的距離最遠之處,對其最為恥辱與不重視其偉大與神秘的晦暗意涵。在沒有足夠的養分與內涵,沒有足夠藝術史、風格史、哲學史、電影史、當今音樂史等各種一定程度上的認知與體會,沒有足夠靠近原有任何cliche的空間與學習的知識型,沒有了解各種關於創作產生前凝聚的異質空間可能性與操作效果...若沒有這些在往後探究什麼、嘗試什麼、高姿態的多什麼、評論什麼都將只是枉然與胡搞,都只是愚蠢的"Anything Goes",一個誤解只要有心,什麼都可以是藝術,人人都是藝術家的天真想法,一個不斷急欲獲得肯定與認同,一個嘗試在社會中提升一點自我價值、高尚意圖的廢話。

  不禁想起沙特,"這些使我感到噁心"。它是這由大眾所組成的社會必然匯聚的噁心群,沒有任何創造以外的力量能將之暫時的抹去。同時也因為能稍稍的、短暫瞬間的脫離原有所感、所想,而體會到那作噁的反胃,"從此噁心不再離開我,它牢牢地抓住我"。我感到愉悅與逃離之後的享受,"我開始感到暖和,感到快活。這還算不了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噁心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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