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23

當代影像的ICON 與虛擬的不在之在

  影像透過一連串器材硬體的電流流竄運作與提供組成影像使人的視覺、聽覺接受的內容,其中也包含操作者的意志與任何人為操控,以及最重要的那所有前述條件之外的不可知神秘的感覺器官所產生的任何感知。
  通常人們在影像中欲觀看的直觀傾向於自身生活的大小共鳴處,是否有碰觸到常掛在大眾口中的"寫實"以判定評論是否喜愛或是褒貶其影像,對於影像創作來說將會面臨一個影像藝術性與否的問題,自二十世紀以降藝術的現代性、自主性常常也意味著與大眾溝通的斷裂,因為其關於創作與媒材的純粹化而發生的連鎖高主體性的意義與組合,但當代法國哲學家洪席耶在《影像的宿命》裡也提及如此關於藝術現代性的操作,因為人將自身的精神、意志灌注其中賦予組成各領域藝術範疇的材料自主使其有立足與意義,但弔詭的同時在於這一切自主與獨立的宣言與實際操作中,最無法也不可能在表現主義中表現出的也即為"藝術自主性"本身,沒有任何人能說出與表述出何謂藝術自主性,因為從不曾有藝術自主的任何具體與抽象的純粹表徵出現在我們眼前或腦中,即使在抽象表現主義的繪畫裡我們所見依舊是顏料、材料、色體的自我呈現,但也就僅為如此的自我宣告名分,藝術自主性是什麼從不在這樣赤裸的告白中現身告白。也因為在其中注入了人的條件,將精神性與直接情感的流動與前述的材料操作完全連結而同時意味著藝術家與作品的融合。除非我們開始提問其關於藝術自主性一詞意味在我們人類的藝術史圖像或影像的發展所現身處,關於圖像在人們不同時代需求下其狀態與意義的改變所牽動人們感覺的共存關係,也即為關於圖像的ICON是如何方式去訴說圖像裡能被訴說與無法訴說的一切。
  尤其在我們身處的今日電腦動畫與3D效果的大量被使用在影像裡,甚至由實際大量人類演員與工作人員組成一個由虛擬或半虛擬的人形化為主體的影像也常出現在我們日常戲院中。若是將此虛擬主體以最貼近我們熟知的人形臉孔與表情變化並且用機體與軟體的操作使其能夠做最表徵人形姿態與臉孔的極端表現,這樣操作其實如同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時繪畫的表現主義開始被藝術家們關懷的方式。最強烈與真實關於人形與臉孔情緒的狀態在於考量這些狀態出現之初始時刻,在此必須同時介入的說明:如此關於當時藝術家思考繪畫的表現性的思維運作與此文章從前述欲討論藝術自主性的問題方式其實類同。我們嘗試著去碰觸與推問問題的關鍵,因此必須不斷將問題往前推或是精粹的深入,是越來越多複雜的條件與層面,也是越來越濃縮的將形式給濃縮與凹折使其本身的密度提升與飽滿,這也是一個關於物理學與空間的實際問題:在一定量的內容物空間中將其空間的縮減,密度必然提高。
  畢卡索在面對關於原住民的臉孔圖像所簡化與承載的大量情緒所感到讚嘆與嚮往,因為每當對人的臉孔或全身姿態做描繪時,每多一筆就代表每多一個identity,也就是多一個限制=減少了一個普遍性的狀態,每在臉上多了一個狀態的描繪,也就多去除了一個所畫下狀態之外的可能。這非常弔詭在於人們嘗試表現出人最精準與強烈情感的表現自主意意於繪畫中,但如此繪畫就必須不斷的去以靠近最低限度的形象=即為抽象,去一步步的靠近最廣為人類同情感普遍的最高共鳴。這與中世紀時關於耶穌的聖像畫其實為同樣理由與方式在操作著繪畫,若是在關於耶穌的圖像裡多了任何可使耶穌有任何與現世關於與交集的可辨認特徵,那將會減少其神性與具有的極端普遍性,換句話說,在中世紀聖像畫裡任何多餘、超出關於宗教神性的最低限度的identity都是不需要的,甚至絕對的排斥與拒絕,為了最廣為世人所能辨認與理解的普遍性,同時也是至高無上的絕對神性,任何多餘的可辨識都將被削除,進而關於聖像的所有背景與組成繪畫裡的任何內容都將以同樣方是被縮減至最低限度以求純粹的聖經場景與故事的神性。我們再回到二十世紀那些表現繪畫藝術家們不斷嘗試的,其實思維運作的姿態在跨越了十個世紀、歷經了無數個劇烈變化,依舊彼此承載的相似,但也是絕對的差異於彼此所繪畫出的方式與內涵,也因為人本概念與價值的完全不相似卻有著如此相似的思維運作去操作繪畫而另我們研究具有詭異的連結與當今影像溝通的可能。
  之前曾以電影《Rise of the planet of the apes》做過一次文字的轉化,嘗試將自己化身成為人猿的姿態進行文學式的書寫其影像的高等野性智慧;接著將此影像的對於我們人所產生的不相似的相似性感覺與另一個我非常喜愛的影像《Alien》做聯結來嘗試書寫其不相似誕生的方式與時刻。在此將第三次的以其虛擬的影像主體凱薩為例與前述圖像的ICON做一段對話。當我們因為許多鏡頭的特寫去凝視那張虛擬的凱薩臉孔,隨著影像敘事的過程變化,那雙具有人性共鳴的可辨識眼神,我們不斷的在其中發現人為情緒在劇情變化的轉變,並且因為強烈與高分貝的中低頻與低頻的配樂使觀者在每一場高張力的戲裡被暴力的牽動體內的情緒,在凱薩眼神與臉部的每一條皺紋變化與舒張裡,具有高能量的方式其實與前述的聖像畫或表現主義繪畫的高雷同操作在當代虛擬影像,每一場戲所需要的人類情感以各自最高濃縮的方式彙集在每一場戲裡凱薩的同一具臉孔上,同一具臉孔在每場不同情緒變化與需求下以最為簡易的快速的變化去表現每一場戲的精準與純粹情緒,也可以說是每一場戲的情感變化其實都主要在牠的臉孔上演著其本質的宣告,但那些是我們的語言系統裡無法訴說,我們的哲學思維總是無法碰處的感知流動,共鳴在於我們可感卻無法訴說、嘗試訴說卻遠不及感覺的不可解狀態,這也是關於聖像化的神性所在、關於表現主義繪畫人的精神性所在。在當代的我們是關於虛擬與我們思考何謂人性的虛構異質空間這樣完全實際存在我們生活的實際問題。我們碰不到與抓不到、在現實生活絕對找不到凱薩,我們無法理解如此好萊塢式的劇本操作其實已經多麼樣的浮濫與反覆的充斥著生活,也難以訴說關於電腦CG動畫已經與著藝術性本身的距離到底有多少;以及關於藝術性在我們生活中所能扮演的溝通位置甚至其重要性與否還依舊存在;又或者這其實也是一個最關乎藝術的切身問題,若我們反身而看藝術其實就在於不斷的因為自我的易藝術化而產生藝術,虛構組成我們的當代生活,我們的現實、所謂的實際出現在虛構現身的時刻,並且因為其在我們實際中消失與不在,我們才將能認識何謂如此充斥在我們眼前與周圍的虛擬所組成的最實際存在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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