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31

《William Shakespeare’s ROMEO+JULIET》—There is, with a kiss, I die.

  Baz Luhrmann1996年將四百年前的悲劇重新以二十世紀末時流行文化:MTV與好萊塢拍攝流程的方式拼湊、混搭了屬於當時代的商業影像。經過了二十世紀兩次大戰,美國在50年代之後關於權力與文化的全面強勢,甚至也出現第一次完全屬於自家出產與發展推廣的藝術制域:普普。藝術家與任何使用媒材的角色和價值上也似乎在歷經一場大轉換,現成物(ready-made)在當時與先前的現代性之間在某種程度上的反制與吶喊,材料自身的關懷與意義的普及進入社會和商業體的包容之中。
  即使是十六世紀末shakespeare的名著劇本被好萊塢產業來翻拍也如同現成物一般的當作如同片中所有我們可辨認的商業社會與流行社群間的活動派對等等物件,從一片黑底空間當中一台電視機的新聞報導開始,開始訴說著一個我們都再熟悉不過的悲劇,但是發生在二十世紀的商業都市與兩大互相仇視的家族之中。片中所有角色的對白採用與當時劇本幾乎相同的方式:即為十六世紀時英國文學用語詞彙,迥異的掛在每一個好萊塢演員的口中,怪異的附著在開房車、參加變裝派對、街頭混混、時下流行男女樣態之中,將原初如此以對白為劇本主體的莎士比亞代表風格在歷經四百年時間與政治空間的大轉變下被訴說著與原初天南地北的意義,即使詞彙都幾近相同,並且有些詞彙在二十世紀末美國的口語或玩笑語中是帶有雙關性質,其中也不乏帶有諷刺的性暗示與揶揄,對白與語言做為現成物的直接使用卻在時空與文化的差異中產生觀看時的差異觀感。劇本也因此轉化成由現成物組成同時也身為現成物的角色構成電影的一部分,重要性與位置如同劇中人都配備的武器:槍──劍(因槍上都刻著sword 9.0mm等如此標示),屬於當代的現成物同時因為自身與符號的並置而可能產生的腳色定義也就是為某種屬於自杜象以來關於藝術與材料之間的變革。再者,每個演員以詮釋莎士比亞古典戲劇的方式在此好萊塢產業的MTV商業影像裡與對白一同表演,我們都熟悉這齣悲劇裡的故事、知道那樣原初劇本中莎士比亞式對於今日是為敖口與裝飾的對白、能辨認片中每一項在社會裡的店家能夠買與預見的物件與人物之間進行的活動、也一眼就能認出那些好萊塢明星所代表的外在與偶像名分,甚至也輕易能叫出Romeo──Leonardo Dicaprio,也在於片頭與片尾都以新聞報導的方式在報導著一齣關乎整個社會大小事發展的新聞事件,事件與文化之間在當代與新聞書寫之間的親密關係,同時也有高程度上的虛構關係,新聞與事件在做為媒體散佈的角色中所下的傳達與情緒詞彙賦予的意義也做為一種被重新審思的操作。但當這些都作為同等價值的現成物被拼湊在同一個影像時空之中,我們卻常常感到這些熟悉是迥異的並存在一個因為直接使用但在時空裡名分轉化共組下產生的怪異感,似乎不得不迫使我們觀者當下的產生疑問與思考關於原初劇情與故事裡大小悲慘事發生經過的方式。
  如果質疑這樣影像並非具有如此承載文化與影像敘事的意義,Baz Luhrmann其實就沒有必要用這樣方式拍這部片,而我們也就直接去翻閱原初劇本了解內容滿足故事需求就好(雖然十六世紀莎士比亞的作品也具有屬於其當時文學上的創新與變革,但並非這裡文章討論現成物所著眼的主題),但這樣就會忽略了關於這作品本身所具有的真實影像意義,同時也必須闡明如此書寫並非對於此作品在藝術性與影像上有多精準與完整,而是就二十世紀中期之後關於藝術因為現成物的大量使用下所進行的思考,思考我們開始提問是否身為藝術就是好壞高尚低劣這樣的疑問之時的緣由,也因為現成物的本身具有的普及與流通而必然的關係到社會大眾之間所連結的方式與內容,這樣的作品出現時,它將以何種方式使得大眾能看待它,因為畢竟是好萊塢電影產業出品,流程與生產線式的製作與成本資金的使用即關乎電影公司與監製之間利益的回收與散播;MTV本身除了最快速的在剪接與光影間傳達訊息的清晰度也需要考量關於流行文化間的接收最邊緣界線所在以求最大程度的譁眾取寵。但因為現成物開始被接受與廣泛使用後,似乎也同時宣告自身的死亡,也可以說是自己因為被認同下的自我毀滅,因為到了幾乎不存在其對抗的現代性如此對象,也就沒有自己因對抗而生存的理由。即使現成物在經過了自身滅亡後的二十世紀末Baz Luhrmann的再次召喚,也似乎更加喚起關於其幻滅的印象與"希臘古典悲劇式生命",再接著十五年後2011年我們觀看的今日,現成物本身的意義是為更複雜與過去的無法想像,人們所研究與觀看的現成物本身的歷史在今日被定義與更新的程度和範圍,是為某種弔詭的研究內容與方式而進行關於今日創作的運動本身也是主要意義,研究關於一種歷史的時間斷裂中空間被拼湊與發生的狀態,但是並非普通線性時間,並非普通日常生活空間,卻不斷的嘗試挖掘出關於與一般時間內、與普及社會生活空間中這些尋常性邏輯所連接的關鍵與主要。如同這時刻這網路與電子運作媒介中這些文字在此空間中所嘗試留下的痕跡與思考,我必須如此,因為書寫才是真正的深入思考,即使沒有人真的在寫、在觀看、在思考。也即為我書寫真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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