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14


       僵硬的腰椎使他一時想不起是從哪個時間點開始,幾乎是全起身子的窩在鋪了兩層椅墊的沙發裡,他也意料不到自己竟會因為沒有活動力的定格而把自己搞的靈肉分離。原本在一早起床時做了許多關於生活與工作的計畫,沒想到赫然發現窗外已下山的太陽時,那些計畫就是這麼純粹的以文字本格的姿態停留在筆記本上。來不及懊惱的腦袋運作就被身體那直接的痛楚給強勢取代,就連緩緩舒展四肢都顯得不協調,尤其是眼前電視正在直播溫布敦網球錦標賽,那不思議在球場上奔馳、揮拍的飛揚軀體,更讓他感到自己當下是多麼的不健康,或許是身心相互影響,沒有固定工作的日常也總是使而立之年的他感到焦慮不安,周遭的友人在努力打拼追求薪資地位的同時,自己卻是在沙發上看劇看到身體壞去,這種關於生產力的喪失、身心的怠惰,在商業社會的集體意識中是為另種加成的矛盾,不想隨波逐流的盲目工作是一種原則、還是一種理由,本就羅生門的疑惑不管是在何種情況下提問都將只是一場煙火秀一般的演出,或者瞥除這樣難以成為問題的疑惑,在此生成於思維的當下,似乎與腰間那正隱約痠痛的身體感不無相同,它被感知,但不一定真能觸碰到它的所在。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時在思考的、身體上正發生的、生活正面臨與發展的,就是個頹廢的集合,除了消耗成本、虛度時間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組成內容,或者說唯一存在於此刻的他,就是以那正在思考自己是如何轉化成為頹廢一詞的思考物,說不出的負面情緒卻又令他捨不得離開這正純粹的本格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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