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20

當代道德-創作的越界邏輯

  如果不能使用新的語言邏輯,就無法去述說一個關於創造的問題。前提是身為一個現代社會中擁有分析與理解語言的知識系統,當任何議題在腦中被喚醒,不管何種領域或是外在討論方式,我們進行的、使用的,全是站在一個語言平面上所開展,運用一點人與生俱來皆有的想像能力,想像自身腦內進行一般性思考或是日常行為的當下,那不停被推往思想影像焦距內的一切,是否皆無法脫離的以某種語言的姿態成像著,在這些所謂"想事情"的當下是否皆有個在腦中喃喃的對白,伴隨這著每一個腦內思考運作瞬間的旁白,也許是自己熟悉的聲音、也許是陌生的他(她、牠、它)者,這種擺脫不了的思考宿命時時刻刻附著在我們日常中的每一毫秒。特別在我們面對某種關於創作的困難時,尤其在當代最為明顯的"影像-語言"的問題,這些在誕生之時就以隱身、藏匿的姿態的人類宿命,就如同被另一股強大的力場給再次赤裸的推往前線,我們也如此慢慢認識關於創作-當代生存的我們自身是何種臉孔。

  在這樣概述前提的奠基,嘗試思考在創作-語言的逼迫中所認識的"道德"。薩德筆下的茱斯蒂那她堅信心中萬能的信仰,只要永恆的抱持虔誠與祈禱,就能伴她度過任何難關,不料從她小時候開始,每當她以如此善良、誠懇去待人處事、生存在任何有意無意需要幫助的社會時,每次的善行都伴隨著一次次的懲罰、厄運,她再次不放棄的抱緊信仰,重複的布施給與,換來越漸加重的虐待與殘酷,甚至到了身體死亡已成為她最大的幸福和解脫渴望,而對於此空間來說的作者-造物主-上帝卻一就將"邪惡"推至極端的連死亡也不贈與給她。茱斯蒂那所面對的一連串在身體與精神上的衝擊,都分別以各自幾乎無懈可擊的邏輯將彼此犯下的罪刑合法化,與各自擁有的語言系統去重新定義與轉化關於自身犯罪的正當與緣由,從薩德的第一個文字開始就建立起一個絕對的"邪惡-正義"空間,它是一步步被超極端理性語言所建構起的世界,它是緩慢也是瞬間的脫離我們一般認知下的日常、脫離我們關於行為與語言的舒適圈。茱斯蒂那所生存的空間,交雜與高張力的邏輯並非是處於純粹混亂或無政府狀態,而是在清楚澈明不過的教條與懲罰,正義的定義與原有認知的非正義幾乎重新鍛煉交錯,在一個絕對脫離遠先日常、脫離單一邏輯的道德觀又重複的不斷遠離自身每次建立的社會價值:一個總是處於鮮明的重複變化邪惡空間,該怎麼再像茱斯蒂那一般以堅定的信仰和信念去面對,反倒是在如此的空間中,茱斯蒂那所堅持的思考與行徑才是相對於此的"邪惡"、"異常"。

  在一個不存在異常的空間,唯有重複將自身已持續進行的反常狀態才能成為此空間裡的合法性;在一個唯由異常所建立起的空間,必須不斷將自身存在的合法性給重複崩解才能維持如此關於異常的運動能。這些運動翻轉的多重思考-平面構成一幕幕實際存在於我們生活卻完全無法見的語言-影像,它僅成像於我們的思考之中,而這也是我們單純的雙眼從誕生之初的構造下絕對地無法見:雙眼-大腦-臉孔自身,這宿命也就如同是薩德筆下的茱斯蒂那永遠無法真正死去的無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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