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8-05

Extra Terrestrial-夢想的現實與實現

  不管是從原片名的意義,還是它的縮寫──E.T.──所創造的一個全新象徵,在這兩英文單詞(or字母)裡精心安排與策劃著遠超過一般人印象裡所認為的"一部溫馨、友情、親情與勇敢的影史經典"──最巴樂又俗濫的標題評語總是如此形容。它也許是部這樣的電影,如果當我們喚起自身而為人所擁有最可貴的"想像力"推往前線去思考的,這影像會隨之一起以如此力場分佈與婀娜的姿態不僅在我們的眼前而又深層的身體感性上展現最真實的一場演出。


  E.T.是一個在我們一般認知、在我們習以為常的陸地之外、在地球生態習慣之外、在語言系統的建構之外……Extra Terrestrial。等同於人們的某種力的使用和運作流轉的方式,在此推往最極端與強度的思考中,將其稱呼為想像力──也總伴隨著"夢想"(這一今日被狂轟濫用至類似視聽媒體下標題的低俗商業消費價值)的追求與解釋。史蒂芬史匹柏在片頭就展現他對於影像-想像力的企圖與嚮往:第一幕就是太空船與外星訪客的現身,好奇的探索關於人類世界(對於它們來說,地球與地球上的人也相對的是E.T.,想像力是相互溝通傳遞),接著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同樣懷著另一種好奇心驅使來追尋它們的地球人們,似乎從如此快速移動的近距特寫滑軌鏡頭釋放出不同於外星訪客在探索地球時的溫柔與優雅的輕飄推軌的側拍式鏡頭,並且時常焦距於奔馳的地球人腰間那一串串不斷發出刺耳又令人情緒緊張的鑰匙上──想像力總是令人好奇,也時常因好奇未知的過剩轉變成令人畏懼而嘗試抹煞。

  從這樣開始的影像裡,所有出現的"大人"們都不具有清楚的臉孔,我們總是無法看清每一個附著在冷漠對白與片斷式身段的大人(幾乎是男性)。配合著主角小男孩與他的兄妹,以及大部分影像裡唯一聚焦的大人:他們的母親,在溝通時透露出的"不在場父親",妹妹說了:"墨西哥是啥麼?"來更確定如此消失與模糊的這位傳統家庭觀裡的力與法建制的角色。不斷被隱藏與迴避的大人們在影像裡分別以幾種身分片斷部分的出場:老師-極具"專業"的口吻一步步教授男孩主角的青蛙解剖課;警察-社會與法律的權力表徵進入主角家中以"模式化"的問題來訊問欲尋找男孩的母親;醫療與生物分析研究人員-此起彼落的如同急診室裡被填滿的專業診斷語彙、醫學與基因研究單辭、身體機能連結機器與記錄測量等,全然百分百"科學"式的分子狀態塞滿整個影像空間。在E.T.-想像力的生命逐漸衰弱時,開始出現了第一張"大人(男性)的臉",當所有"專業、模式、科學"來介入常是以地球(陸地)上的"最佳解"來"拯救"E.T.-想像力,一切又一切的努力都僅僅是促使其生命加速衰頹的過程與因素,宛如一場最嚴格又完整的希臘悲劇,也完全忽視在這樣悲劇的進行中那小男孩不斷的尖聲吶喊"你們要害死他了!"。並且最精彩又暴力的批判就在此看似輕描淡寫的影像中,當E.T.-想像力逝去的那一刻,所有大人都同時的將臉孔清楚的在影像上浮現,這回則是不帶任何語言的此起彼落脫掉帽子口罩等在鏡頭前突然赤裸的露出臉孔,似乎也等同於使鏡頭記錄下這些將想像力抹殺的大人們,一股強烈的感性浪潮是不斷的在如此影像中被湧出,是屬於種種情緒與道德面的可能性就不再一一提起,因未在此關注的是僅屬於影像操作的感性是如何的被操作以及伴隨的可能。在小男孩的依依不捨的嘗試對著想像力道別,那心底蘊含的"拒絕長大"總是會對其思念與濃厚的愛意下,E.T.-想像力重生了、欲回到他的歸宿:Extra Terrestrial

  大人們不再被隱藏,因為從這開始將是這些男孩們帶著想像力的奔馳脫逃與釋放,甩開與逃離所有科學、醫學與邏輯理智系統,迂迴擺脫那所有追捕他們的大人,在面對法制權力的最高手段──持槍的警察時,他們再次乘著每個人腳下的腳踏車飛上天空──Extra Terrestrial──不同於電影中段時男主角與E.T.在夜晚的天空劃過月球影像的經典鏡頭,這回他們彼此有了夥伴,一同帶著夢想與目標(E.T.-想像力的歸宿),所有的影像演出似乎就是反身的想像力弔詭表徵:以想像力為目的的奔馳過程本身就是一個想像力最貼近的展演操作,如此使人的某種感性被推往最頂處,感動不是因為一般人平常所擁有的普通感性,不是因為任何關於感情的感性,不是因為任何人生經驗裡過去回憶的召喚,而是某種屬於創造在影像上操作,以一種被極高度所逼迫出的令人尊敬與動容,也許康德會稱此為"崇高"。


       這總總的用心和思考使得何以稱作經典影像,特別在一個以商業與市場運作為考量趨向的好萊塢。對我來說,這是屬於過去的過去式(因為上映時是在我出生的前四年:1982年,在我生命之前)所誕生的影像,卻在2013年的今日,依舊持續的展現了創造力與當下所不存在的新感性──想像力──總是屬於未來:當下我們所意識以維持並喚起其生命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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