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13

壓倒性又偏執的情報過境-庵野秀明

  日本人對於自身歷史的反省與展望,總是一再地使用充滿各種高度民族性的方式,重複再重覆去挖掘、去逼迫每一個接續的世代認識對於那世代來說的"歷史:與其生存時期相較之下能定義為過去的事件"。

  從一個空缺開始──唯一對輻射生物預測其可能與了解的教授──伴隨著突如其來的意外,接著整個維繫國家體制中心的組織開始動員起來。影像開始被強制又無盡的分割,全然的被來自各方各種不同量體強度的資訊給占滿。在將其冠上分類、賦予道德標籤之前──譬如官僚體制、權利分化、人性善惡等等──影像中存在的是由各種語言,不斷分化出它在人類文明之中所帶有的力度,從各底層搜集了各方第一手訊息後,一層層的向上匯集通報,直至最高單位,然後再由最高統領再次透過媒體影像放送給全國,在每一次訊息的遞送跟轉移,關於人類在各領域的研究──等同各領域特有的辭彙──一個個填滿影像中的任何角落,它是政治的:政府組織各部門與任務的語彙;它是學術的:各個生物學、地質學、海洋學等建構知識型的研究語彙;它是相較於前而化外的領域-宅男、電車迷、古生物與異生物研究、資訊網路駭客、怪僻之人等等,所有各方被一個瞬間而重新組織形成一大片力的網路,這力也全然建構在語言之上。整個影像如同另一個關於人類思考的補完計畫的大綱示範,而這一次庵野秀明對於思考的定義,建立在一個突然迸發在他們國家中的意外:哥吉拉。

  牠,由這一連串的資訊流竄構成的整個組織網路,運作時展現的邏輯與氣氛所構成,透過這重複的資訊流轉運動大家漸漸的了解與尋求方案,然後再修正。庵野秀明影像中的人類,等同於他們不斷分工而報告的語彙,它與他持續的重組,共構出一種影像蒙太奇,或者能說是語彙在操控著影像中所有的人形,爆量的資訊去動員著、瞄準著那巨大怪物,然後被全然摧毀粉萃,再重組,重新進行新的並置,而這每一回的資訊運動對於彼此來說也是另一層級的蒙太奇,如同影像裡的體制組織,一層層的分化又匯集。

  不可否認日本人對於自身過往的愛與恨是在多年來的反思之中,全新的思考邏輯──當代的共存──他們將這痛苦又尷尬的過去凍結,宛如紀念碑與聖人一般的重新展示在國家的眼前,讓人類得以凝視,見證這一連串邏輯與資訊的重組是多麼的完整,宣告給世人何謂日本--哥吉拉──這一詞的全新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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