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坂口安吾筆下那處於戰前、戰時、戰後那些總是以女性角色現身,口中喃喃道出任何第二者、第三者、第四者‧‧‧任何以各自的方式嘲諷與毀滅各自眼中的日本價值、道德傳統、人類資格等,那嘗試摧毀與無法停止的三心二意所必然的痛苦與發狂,一面在身體軀殼的驅使下所必要的生理慾望所活,宛如活屍的生存目的,其實也在我們當代之中滿如是;一方面在任何陳腔濫調之中不斷的新鮮與無聊彼此超乎理智也超乎預期的短暫厭煩,那樣的生活感知在今日也更為加劇與無法承受。當其短篇《白癡》裡的男主角伊澤的生活中突然強行的進入了一個女人,一個白癡像鬼魅的出現在生活之中並且揮之不去,跟著當下那更巨大的事件、意外──戰爭,在社會價值中的爆炸撼動了所有固著,嘲笑了所有在這些意外的總合面前的空虛、揶揄了所有在這些事件的呀然眼前的我這句身體所做出的趨向。
即使是在六十多年後的今日,我們這具身體與精神狀態只有在更複雜與矛盾的交錯、在語言與不斷自我分裂的不可見之中。我們其實同時是當代的操控者、零與一的黑底綠字、被語言數字所驅動大腦思維被操控者‧‧‧是對於人而言的白癡。建立在觀看與思考而同時被自我觀看與被語言操控而思考的白癡,從一出生至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中斷過的成為當代人的強迫條件,即使是現在眼前所看、腦中所思。但也僅在如此,才能嘗試知道在此之外,那追求藝術的真正孤獨。
我真正的喜悅並非戀愛,也不是沉溺於肉慾之中。我只是需要常常墜入情網,隨即產生厭惡;需要常常迷上肉慾,然後厭惡肉慾。
我已發覺肉慾本身並非我的嗜好,但這是可喜的抑或可悲的呢?是該相信還是該懷疑?我無法確定。
化為飛天之鳥、游水之魚、奔馳之獸,那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有,拙劣的謊言太多,我已感到厭煩,但我想,我大概是正在注視、瞄準那所謂的孤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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