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18

看見地獄

  "除了透過思想,我們什麼都看不見"。如果這已成為一種信仰,就如同丹佐華盛頓在《奪天書》(The Book of Eli)裡頭的自白:我藉由信念前進,並非雙眼。這是一種如何運作的視覺,當然並非大多好萊塢電影裡頭那些味著表面視覺與單純敘事-故事性的感觀所準備的表層影像,或者準確的說非原認知視覺定義下的成像,在何種空間被何種方式塑造出的影像被何種思想-影像再次接收、捕捉後翻轉成任一具身體所認識的自我澄觀。

  這一連串思想上的運作首先迷失在一片未知的困惑之中,何時或何以到達此地完全無法分析或者辨認,這也是屬於影像本身被組成的宿命,不管我們甘願與否,從視網膜運作的一刻起,成像就以難以控管的高速瞬間出現在我們神經元內,但在它緊接之後成為影像的另一個極短瞬間,我們思考來不及反應與運作,或者早在這一切發生的源頭時,影像就開始被創造在影像本身被開始思考成為影像的那一刻。並且越加龐雜的當我們跟著眼前未知的線索,跟著身旁看似唯一嚮導的維吉爾-認知一步步前進,探索一層又一層由語言構成的平面,不停的觀看與提出關於視覺的疑惑,重複的尋找每一個能被當下在過去式所建立的知識團所辨認的角色、物件,甚至在這些組成物裡彼此和如此空間下所產生的身體姿態、語言互動,滿是扭曲與折磨的哀嚎、充於肉體的痛苦與聲線波長的跳躍斷裂。穿越了單純的視覺成像,遊走在一個語言系統建力下的知識型組,直到看不見任何原先視網膜的慣性捕捉,我們才真正看見-思考與認識當前正在發生的種種。

  藉著日常使用的俗語彙,但丁將其組成一首不斷向下探索的方言詩篇,一段漫長探索遨遊的旅途,在今日影像塑造的時代中,似乎能成為某一種關於影像思考-創造的操演,這些都發生於一層層不存在影像的語言薄層中,隨著發言與文字留下的痕跡,作品發生在表層關於歷史與故事等單純敘事性的認知開始之外的地域,換種方式前往,當我們跟著維吉爾化身為但丁,穿越了地獄,逃脫了地獄,我們就不再是但丁如此單純提起問題性的問題啟動源,我們將不僅僅認識與感受到地獄何謂,而是成為問題被反覆增生、反詰自我的問題化,重複那原先吆喝"換種方式前往"的念頭,那關於如何提起"換種方式前往"如此動機持續的迴圈。這樣的迴繞,不斷進行的移動,無盡向著深處繞行的運動。我們因為如此思考-影像的誕生,成為地獄本身,一個因為閱讀-觀看-思想所啟動的地獄語言化-語言影像化-影像身體化-身體地獄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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