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當Danny Boyle將影像一次次的剪碎重組,定義一事變得無比快速,不單是影像維持與轉換的時間,還有那總是將過量的資訊強行填滿甚至溢出,在短短時間歷程穿梭在無法預期的時間感流轉,在薄到不行的影像表面中跨越了超乎身體感的空間格局。做為多年之後的續集,帶有召喚過去影像意圖的人物、對白、場景被觀者稍稍嗅到的瞬間,那些過去就像遊魂一般的蒙太奇在每一個影像的角落,然後用一種全新的姿態現身在2017的當下:它出現在我們過往熟悉的街頭影像,我們看著它奔馳,看著它躲避時不小心撞上路上的小客車,我們看著它跟著地心引力從穿越馬桶後的深淵到13樓的窗外墜落,正面透視點直朝地心而去的飛翔,直到被大地、被同伴所接起的自己;它出現在過去總是滿滿燃燒古柯鹼後的空氣中,附著在家徒四壁上,讓人無法轉睛的目視著、重新感受著那曾經的感性,也重新塑造因為這些累積至今的自我;它也被轉換成小說般的文字,一張張破碎的釘在牆上、散落地面,書寫時朗讀、走過時隨手一瞥,都成為在當下重新定義的過去,無法預期回想時會有的情緒還有影響接下去每一秒未來的效果,行為本身只能建立在每一次我們接觸到的"過往空間"、"過往時間",非常詭異的"當前",該怎麼定義還有辨認都不斷的嘗試扭曲著。這集電影中也許沒有如同二十年前年輕且充滿無止盡的爆炸動態,但影像依舊像是嗑藥之後的瘋狂,更精確的說是這續集的影像,就像是劇中那些以四十好幾甚至邁入五十年齡的嗑藥狀態,它們必須面對更多複雜的關係,更多困難糾結的環境,而且這都必然的參雜所有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時間在這續集影像中亦是如此,不想單純接受現實與過去的任何脫節而強式宣告存在感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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