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嘗試製造、控管、推進、擠壓......他以文字所時而刻意、時而藏匿所圍繞出的兩種幾乎無法互相碰觸的空間,任一空間對於彼此都像是在說著最遙遠的語言一般無法交往,甚至像是謊言的姿態。巴茲魯曼則是輕柔一些的在影像裡使用著類似於前述的操作,《大亨小傳》的影像進程分別以緩緩地帶點古典意圖的敘事感來轉化費茲傑羅在文學史上的經典。當然,費茲傑羅龐大且優雅的幾乎將文字在故事的創造與安排中的所有可能都包含進去,關於那位"偉大的蓋茲比"自身因虛假、謊言所誕生的角色,一面以看不見與聽不見任何實質且成時的姿態不斷進行生活與發展,甚至因為謊言而被謀殺,在成為屍體之後依舊不斷以媒體影像、文字標題的方式存活著。為了推進與逼迫"謊言"的本質,不僅在小說開頭以旁觀者蓋洛威的方式喃喃道出,向心理醫師述說一方面也是某種"說故事"的可能。說出故事,得以治療。接著寫下文字,得以重生:使得故事重生,使得那總是不存在的"謊言"(蓋茲比、蓋茲比的一生、蓋茲比的愛、圍繞著蓋茲比所衍生出的紐約與紐約人……)重生,因此文學-創作而誕生。

確確實實是屬於未來的感性,是未曾聽見過的細緻謊言,特別是當一切的狂歡與夢幻所製造的感性與興奮被告知全是一套精心安排的虛假,並且原由全是因為另一對岸的謊言,誠實面對自身所有被引出、被操控的感性浪潮,抑或說是欺瞞的說這一切是多麼不合理、是多麼沒有社會倫理的良心時,我們已經無法在粗魯得面對這樣屬於真正現實的謊言空間,就在作品將要結束的一刻,輕柔的書寫者、述說者,開始優雅的留下作品的名稱-主角那虛假的名,且再隨後冠上,偉大之名以讚揚謊言的現實,令人咋舌又無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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